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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分心情給藥(白府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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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前大街上見到的白三爺眼神冰冷看什麽都像在看死物,現在醫館前的白三爺卻悲憫得頭頂冒出佛光,真叫她摸不著頭腦。

白家人這性格轉變也太古怪了些。

邵昭思忖片刻,拍拍白金銀的肩道:“白少爺,咱們可能要搶你叔叔的生意了。”

白三爺的性格轉變太蹊蹺,她合理懷疑可能像類生科室那樣不做人,在藥湯裏加什麽特殊藥物。

確實是有些陰謀論了,但她不能放過任何可能。

在醫館正對面架起大棚和大鍋,邵昭頂著黑鬥篷和面具,在鍋裏撒下藥草,用以靈力催發加熱,整條街都是靈藥的清香。

大棚和大鍋感謝生活精致的白少爺讚助,為了走到哪舒適到哪,棚子都是鑲金的法器。

鬥篷底下,她的手輕輕一捏兩個人,示意他們趕緊吆喝。

莫蘭生硬著頭皮大喊:“正統醫修免費分發藥湯了!”

白金銀跟著壓低聲音:“藥湯清甜可口包治百病了!”

排在醫館隊伍前面的人好奇地看一眼這邊,接過白三爺的藥湯就跑過來看。

對於平常百姓而言,修士都是近似神仙的存在,平常看一眼都稀奇,更別說是醫修。傳聞得醫修一枚靈丹,可保壽命綿延百年,神乎其神,比其他修士都要受尊崇。

然而醫修又十分難見,百姓們一聽是靈藥,紛紛跑來討一碗湯喝。

反正不要錢。

邵昭負責熬藥,兩個少年負責盛湯,一些手裏還端著白三爺藥湯的百姓把藥碗先放在案邊,她看一眼那裏,用靈力神不知鬼不覺地包裹了一點出來。

靈藥香氣撲鼻,比凡俗藥材更有效益,不一會兒,連隔壁街的百姓也跑來要討碗藥喝。

對面醫館門前已經沒有人了,白三爺放下手中的湯勺,身邊醫館學徒忿忿道:“哪裏冒出來的江湖騙子?”

白三爺擡手制止他的話頭,躬身收拾還剩一大鍋的湯藥,“今日可以閉業了。”

對面醫館收攤,這邊鍋裏也見了底,邵昭故意沈聲說:“今日到此為止,請明日再來。”

沒搶到的百姓嚎叫一片,回頭看醫館也關門了,只得悻悻回家,想著明天早點來。

白金銀心疼地收起被藥材腌入味的大鍋,對邵昭的操作十分不解:“此舉何意啊?”

邵昭把那團被裹住的藥水往他面前一晃,嘴上卻無辜地說:“做好事啊。”

白金銀:“你連贓物都被我看見了你還騙我!”

她拿這點藥水的本意是為了分析白三爺熬藥的成分,本質上不就是在做好事?她聳聳肩,沒有再辯解。

藥丸氣味容易分辨,藥水因為和水混合,只能用木靈力一點點分開探查。

忙活到半夜,白金銀和莫蘭生都仰頭睡著了,她才把所用藥材分解出來。

用的確實是祛除寒癥的藥材不錯,但是有一項藥材莫名其妙地混在裏面,既不和其他藥材相輔助,也不與其他藥材相沖突,一枝獨秀在裏面,只有清心凈氣的作用。

她感到納悶,祛寒藥裏為什麽要加這味藥?難不成是怕患者燒壞腦子貼心地加進去給人清醒大腦的?

八寶囊裏恰好有這味藥在,平常都是做夜貓子的時候拿出來猛吸一大口,比喝興奮劑還管用。她拿出風幹制成的藥草,翻來覆去的研究,卻沒有發現其他可疑之處。

白金銀被她窸窸窣窣的聲響吵醒,揉著眼睛看她,頓了頓,疑惑地在空氣中嗅來嗅去:“奇怪,好熟悉的味道。”

邵昭拿著藥草記錄藥性,順手給他遞過去一張沾水的帕子擦臉:“我整天帶著藥草,你在我身上聞過正常。”

“不對。”白金銀把臉埋進帕子裏幼犬似的甩頭,露出黑曜石般的眼睛認真說,“我記得是在府裏聞到的。”

“好像是那晚,我家花園應該是種著這樣的花。”

是白金銀清醒那晚。

邵昭直起身,正色起來:“這是藥草,並沒有觀賞性,你家還會種這個?”

白金銀遲疑地搖頭否認。

事情變得更撲朔迷離了。串聯起來的話,就是白金銀被攝魂奪舍(假定)這段期間,白三爺發現了不對,在那天晚上悄悄用這味藥草混入花香中,導致白金銀清醒過來。

可是白三爺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嗎?

那種看上去冰冷無情嘴上說著要鯊人但其實內心柔軟還偷摸解救你的人設?

邵昭感到十分迷惑。

第二日,邵昭給白老爺餵過藥後早早地去了醫館前方搭棚子。

白金銀和莫蘭生兩個小少爺身嬌體貴的,昨天幹了一天就喊著胳膊疼,無奈之下只能她一個人上陣。

剛一熱鍋,不少人就擁了上來,似乎是感覺到了昨天藥湯的療效,此時擠成一團,爭先恐後生怕又沒藥了。

“大家別擠,拍成一隊,今天多煮一鍋!”

這話一出,原本鬧哄哄的隊伍瞬間整齊列起來。

邵昭手上一面盛藥,一面和他們有意無意地聊天。

“我等還沒來前,可是對面的醫館在給你們派藥?”

“是啊,仙長不知道,那醫館的主人是好人哩!”

“是白府的三老爺,人家開醫館也不圖錢,仙長來之前,他的藥最管用!”粗布麻衣的半大小夥子小心地接過湯碗後,又覺得自己說的話不妥,連忙補充,“當然,仙長派藥不圖錢,是比白三老爺還要好的人!”

邵昭:你倒是提醒我了。

靈藥花銷不小,天天這麽派她就算現在兜裏有錢也架不住這麽花的。正考慮著要不要每人收個一兩文意思一下,後面的隊伍又吵鬧起來。

一個頭上包著布條,荊木為釵的婦人從後面氣勢洶洶地沖來,見著她就換上討好的笑臉說:“仙長,我家男人病重,可否給小女子賜湯?”

說著,她自己就已經捧起湯碗,巴巴地等著。

邵昭給隊伍盛湯的手沒停,只是略略看她一眼。下巴尖利,高鼻闊嘴三角眼,長得倒是清秀,可惜做派讓人十分不喜,方才她過來時看的清清楚楚,推搡十餘人,其中還有老人和小孩,被推了也沒人敢出聲。

一看就是那種十裏八鄉都有名的潑婦刺頭。

“排隊去。”邵昭淡聲道。

婦人的嘴角垮下一度,不死心地捧著藥碗說:“仙長,我男人的病真的很急!”

湯勺在鍋沿重重一敲,嚇得端碗的小孩差點沒拿穩。邵昭將湯勺對準婦人,聲音冷下來:“這裏誰不急,我說了,排隊去。”

這一指,她用上了幾分靈韻,對於凡人來說,無異於是無形的壓迫感。

婦人無法,深覺沒臉卻又無可奈何,咬牙放下碗到最後排隊。

巧的是,這時又來一個老婦牽著身形不過四五歲的小孩來。

──應該是被小孩牽來。

“仙長仙長,我奶奶身體不好,您能給她一碗靈藥嗎?”小孩子稚氣的聲音響起,身後老婦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歉疚,連忙伸手攬住小孩說:“仙長對不住,我孫子還小不懂事,我們這就去排隊。”

方才的事她也看見了。

邵昭沒說話,手上打了一碗藥湯,俯身遞過去:“喏,拿好。”

老婦受寵若驚地接過:“謝謝仙長,謝謝仙長。”

後面的婦人看見這一幕,怒火橫生,從隊尾罵到隊前:“憑什麽那老東西就能不排隊!”

嗓音尖利堪比大喇叭,排隊的人紛紛嫌惡地掩耳。

邵昭老神在在地在鍋裏繼續攪拌湯水,輕飄飄地說:“因為我脾氣怪啊。”

我雙標怎麽可能告訴你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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